WNEVC 2022 | 万钢：深化全球合作 全面推进电动化转型

由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北京市人民政府、海南省人民政府、科学技术部、工业和信息化部、生态环境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交通运输部、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能源局联合主办的第四届世界新能源汽车大会（WNEVC 2022）于8月26-28日在北京、海南两地以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召开。其中，北京会场位于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亦创国际会展中心。

大会由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等单位承办，将以“碳中和愿景下的全面电动化与全球合作”为主题，邀请全球各国政产学研界代表展开研讨。本次大会将包含20多场会议、13,000平米技术展览及多场同期活动，200多名政府高层领导、海外机构官员、全球企业领袖、院士及行业专家等出席大会发表演讲。

其中，在8月27日举办的主论坛“全面电动化与绿色低碳转型”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科协主席，世界新能源汽车大会主席万钢为大会作主旨报告。

以下内容为现场演讲实录：

非常高兴和大家在此相聚，共商碳中和背景下的全面电动化与绿色转型，感谢李克强总理向大会发来热情洋溢的贺信，感谢蔡奇同志百忙之中参会并宣布大会开幕，也感谢北京市、海南省各部门的大力支持，使大会实现了双会场和线上云端的同步进行，感谢各国际组织、友好国家以及国内、国际机构和大学的热情参与。在此，我代表大会主办方对线下、云端的朋友们表示崇高的敬意和热烈的欢迎。由于疫情防控的要求，我现在是在科技会堂和大家共同参会，刚才也聆听了总理的贺信以及各位嘉宾的发言。

前三届大会当中，形成了一系列成果和共识，为新能源汽车高质量的发展提出了重要指引。今年以来，受到产业链供应不畅、原材料价格上涨以及国际原油价格构成的不确定因素，全球汽车产业增长乏力，但是我们高兴地看到新能源汽车持续保持了快速增长，电力驱动、智能网联、低碳出行等先进技术相互赋能，已经成为汽车产业链和产业整体增长、促进转型的重要力量。

借此机会，我想就深化全球合作，全面推动电动化转型为主题和大家分享三个方面的考虑。

首先，应该说今年以来，全球新能源汽车发展成绩显著，加快形成经济增长的新动能。从全球新能源汽车市场总体增长的趋势来看，2022年上半年全球新能源汽车销量再创新高，已经超过了422万辆，同比增长66.3%。欧洲地区新能源汽车继续保持增长，新能源汽车销量在上半年达到109万辆，同比增长8%左右；美国新能源汽车销量也是快速提升，同比增长66.76%；中国的新能源汽车一直保持快速增长，销量今年上半年达到260万辆，同比增长115.58%。使我们感到高兴的是全球新能源汽车累计销量已经突破了2000万辆。

对于克强在贺信中特别提出新能源汽车已经成为全球经济新的增长点，就我们看来这个增长超过了预期，去年市场渗透率超过10%，以后新能源汽车加速迎来转型升级的市场化发展。上半年的市场渗透率达到21.6%，估计今年会持续发展势头，保有量超过了1100万辆。2021年，全球动力电池的需求同比增长超过100%，达到340GWh，预计2025年增长到1TWh以上，也就是动力电池将进入TWh时代。我们估计到2030年，在各国减排承诺的推动下，电池产量会提升到3.5TWh，整个市场的规模将超过250亿美元。

智能网联汽车技术加速落地，高精度传感器、车用软件等需求持续提升，预计2030年市场整体的规模有望接近470亿美元，并将支撑构建智能共享出行的新业态，带动数字经济、共享经济的快速发展。

当然，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同样给我们带来了新的问题、新的挑战。受多重因素影响，产业链供应链还是出现了一些断点和无点。锂、钴、镍价格猛涨，供应不足，芯片短缺的局面还未完全缓解，如何实现稳价保供，促进产业链的供应畅通，它将成为全社会的关注热点。与新能源汽车高速增长的态势相比，我们充电站、换电站、家庭网络、车路协同的基础设施的建设仍然显得相对落后。新能源汽车的区域发展不均衡，市场潜力还没有得到充分发掘，新能源汽车目前主要还是在东部和南部大部分领域，广袤的东北和西北发展还远远不足，这种不平衡的现象需要我们高度重视。

第二，统筹推进，构建全面电动化发展新格局。首先，我们要加快以用户需求为中心的新能源乘用车市场普及，要加强新能源汽车关键核心技术研发，进一步提升电动汽车环境适应性、安全性和稳定性。在合力开发全固态电池和新体系电池的基础研究基础上，还要提高充电效率，满足全气候、全场景使用需求。实际上在东北地区、西北地区发展比较慢，主要还是纯电动汽车不能满足高反和远程需求。

今年上半年的特点就是插电式、增程式混合动力超过了纯电动增长速度，尽管数量少一些，所以我们还是要统筹推进插电、增程式混合动力协同发展，要重视混合动力技术在实现碳达峰过程中的重要作用，我想有三点可以考虑，市场上销售比较好的混动汽车，综合油耗已经普遍在2L/100km，并向1L靠近，特别是纯电里程长的汽车综合油耗就更低一些。

在这里做的重要一步就是要推动内燃机与电驱动技术结合，提升内燃电力驱动系统电气化和高效率水平,要通过与智能控制融合，比如说自动识别电池系统SOC状态，实现车载补电时的最佳效率，结合导航定位，可以辨识汽车在城里运行还是郊外运行，这样就利用实施纯电运行达到近零排放等等。

我们要更多面向市场，推动新能源汽车普惠性支持政策的稳定性，刚才辛部长特别提了国务院常务会上决定延续实施新能源汽车免征车购税、车船税和消费税，保持了新能源汽车消费政策长期稳定。但同时我们也应该响应国务院号召，加快从购买管理向使用管理转变，特别是加大在使用环节的政策支持力度。在城市实现更大范围推广的同时，结合乡村振兴扩大新能源汽车在农村地区的推广和普及。与此同时，我们要加快推进氢能燃料电池为重点的商用车电动化。大家知道商用车的保有量在总体汽车保有量占比大概在12%左右，但是它能贡献总的碳排放量占55%。2022年上半年，新能源商用车渗透率仅仅为5%，其中中重型新能源汽车渗透率仅仅为4%，远低于乘用车市场渗透率，电动化转型相对滞后。但是，今年北京冬奥会、残奥会实施大规模氢燃料电池汽车商业化运行，将近1200辆氢燃料电池用车，所用氢气全部来自于可再生能源。为此我们在张北建立了大规模吸纳可再生能源风电、光电的高压柔性直流电网，使用新能源汽车累计减碳2200亿吨，所以北京人总说张北的风点燃了冬奥的灯，张北的光驱动了冬奥的车，也就是说实践证明，燃料电池汽车冬季零下20度情况下应用技术和经济的可行性。

与此同时，在各部门共同协作下，京津冀、河北、河南、上海、广东都建立了一批燃料电池汽车城市示范运行，运行车辆超过1万辆，主要是以大客车和物流车以及货运车为主。在山东省开展了近万家的示范工程，建立了两港一高速的全部尝试光伏风电制氢和工业副产氢气的应用，以及电动船只和重卡。在这样的示范态势下，我一直在考虑后续是不是要进一步把这些示范区联系起来，构建成一个跨区域连通氢能高速公路的综合示范县，以重大的示范工程加速燃料电池商用车跨区域推广应用。据我所知，昨天我全场听了关于氢能和燃料电池的论坛，我感觉到石油石化企业、商用车重型车企业对这点都很感兴趣，所以我们有必要推动一个更大范围当中的示范运行。

大家都知道，在低碳时代所用的能源载体主要是氢能和电力，它们具有能源多样化、驱动高效率、运行零排放的特点，所有可再生能源可以应用到各个交通形式。所以我们有必要构建氢能和电力清洁获取、运输、存储、按需转化、高效运行的新型车用新能源系统，也就是车能结合，推动新能源汽车全生命周期的节能减排效应。到2030年，估计电动汽车作为分布式移动储能潜力将达到5000GWh，所以电动汽车既是运能体，但它又是储能体。所以，它将有力提升，一方面提升可再生能源消纳，同时由于电动汽车大多数都是在城市里运行，可以为电网补电，提高电网运行的经济性、稳定性，我们要共同加速车用能源以新能源为主题的新型电力系统相融合。

今天的会议是在北京亦庄，进入亦庄大家可以看到很多自动驾驶汽车，为此我也进行了专门调研，在一个复杂的交通情况下，如果智能汽车被旁边的车视野阻止的话，在亦庄每个交通路口，就可以通过路测的感知，获得对整个接口、入口运输车辆运行情况。同时，路测和车辆感知还可以通过区域感知系统送到云平台，可以得到驾驶辅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通过车辆感知、路测感知和区域感知，就更高程度保证了自动驾驶的安全度。所以，我们要以新能源汽车为载体，加快融合智能感知的融合，多域协同控制、智能线控底盘、车载机载系统，也就是车路云系统一体化的技术研发和产业化，要适应超前的支持高级别自动驾驶的新型基础设施，加快完善政策法规体系，推动智能新能源汽车与智能交通、智慧城市的融合发展。

在这里大家在会场就可以感受到，北京市正在打造智能经济与数字经济融合发展的新业态。刚才也有嘉宾提到，在汽车驾驶方面，北京建设了国家新能源汽车技术中心，依托国家网络、智能网联汽车创新中心，这两大中心是两个平台，聚集了产学研机构、大中小企业参与，打造开放融合的协同创新高地。而这些创新成果，又可以依托北京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的建设，以出租、派送、零售、物流等高级别自动驾驶汽车，构筑了智慧灯杆、智慧路口信息化基础设施，融合了云控平台高精地图等车路云融合技术的应用，所以我们可以在亦庄自动驾驶示范区里感受到场景牵引、全域感知、数字驱动、自动驾驶打造跨行业、跨领域的融合发展新生态。

海南省在这些年一直探索区域全面电动化、绿色低碳发展新方案。感谢海南省长在百忙之中现在还在抗疫一线为我们介绍了整个发展的情况，海南省依托国家生态文明县区、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全方位推动新能源汽车普及应用，充分发挥海南旅游资源优势、清洁能源供给优势，实现环岛旅游和物流交通规划，完善充电家庭的基础设施，构建智能出行的网络，为全域经济体提供电动出行和智能交通建设的宝贵经验。大家可以看海南的规划，他们将构建一条环岛以旅游为主的、适合于自动驾驶的环岛高速公路，同时以物流主要工艺渠道上构建绿色以氢能源为主的物流通道，在海口市构建了新能源汽车的体验中心，这一系列工程正在顺利进行，下面还要继续推动。特别感到兴奋的是，海南在博鳌东屿岛建设零碳示范区域，在这个岛上所有能源来自于可再生能源，所有汽车可以作为自动驾驶的车联网运行。所以，我们也是希望海南能为全球岛屿经济应对气候变化做出自己的贡献。

第三，深化合作，共建协同发展绿色新生态。当前汽车产业链供应链有一些问题，首先要共同加强电池材料资源开采、提炼技术创新，镍、锂等大宗商品交易管理领域合作，保持供应链安全稳定。其实前些年在工信部推动下，中国已经建立了电动汽车、生产、废物再利用和回收再循环闭环的运行系统。当锂价格和镍价格快速增长的同时，也为回收电池材料资源提供了机遇，所以我们要共同推进电池材料资源回收利用的新技术、新模式的研发推广，提升产业链资源回收利用的水平。

近年来，由于电动汽车渗入，汽车芯片供应趋于紧张，我们有必要协同推动整车电子电气架构从过去分布式架构向现在跨域集中式的转变。车规级芯片要更加功能集成和高范围的转变，通过技术架构转型升级，解决车规级芯片供需，推动车规级芯片整体转型。希望今后汽车在发展能够和芯片发展、信息产业发展同步起来，这样就彻底解决车规级芯片的供应问题。

与此同时，还要构建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智能化道路、能源互联网、智慧城市管理、大数据应用、信息安全等产业的融合平台，实现汽车、交通、能源、信息多领域融合的新型产业。最近我看了一些文章，有些朋友声称新能源汽车，特别是纯电动汽车快速发展，它的零部件会减少、制作流程会缩短，是不是会减少汽车行业就业人员？我觉得只要我们共同构筑汽车、交通、能源、信息多个领域融合的产业生态，汽车产业结构会跨越过去以能源、交通以及智能化领域结合的障碍，这样汽车产业随着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汽车产业规模会变的更大，涉及面会更多，会形成新的、更好的产业结构，扩大汽车产业就业规模。

我们要促进全球汽车产业碳排放政策标准体系协同，刚才两位国际嘉宾也特别谈到了一点，我们要共同推动汽车产业作为全球减碳的先行者，所以我们有必要首先共同探索整车和动力电池等重点零部件和产品低碳标准和管理体系的建设。它最基础的工作就是碳排放的计算、碳足迹的寻迹等基础算法的互通、互认和共享。我们要加强全球汽车产业在碳排放管理、碳减排等领域的对话交流，促进以公平、科学、透明为原则的国际汽车贸易低碳管理协同机制。

从长远来看，新能源汽车架构在变化，结构、内涵都在产生深刻变化，我们有必要在新能源汽车产品研发设计、生产制造、循环利用等环节通过全过程数字化、智能化和低碳化，促进全球汽车全产业的绿色、低碳和可持续发展。李克强总理贺信当中特别提出新能源汽车发展，是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和绿色低碳发展大势头下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我们有必要开展高水平的科技创新全球交流与合作。

昨天我参加了一些国际级交流的会议，听取了一些外宾意见，大家认为这是十分重要的，加强全球产业化多边和双边重大国际合作项目和组织建设，完善已有中德电动汽车研究中心、中美清洁能源合作中心，包括国际应对清洁能源联合部长会议国际平台建设，加快筹建世界新能源汽车大会，使它成为国际性的科技组织。我们要充分发挥国际氢能燃料电池协会的平台作用，深化新能源汽车领域的科技与产业的交流合作。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全球新能源汽车的产业已经进入了高速发展新阶段，它需要我们深化国际交流合作，凝聚合作发展的共识，这里包括提升电动汽车环境适应性、安全性、经济性，包括统筹推进内燃电力驱动的高效化、电气化转型，带动内燃汽车的发展，包括了加快氢燃料电池汽车商用车跨区域推广，推动构建车能融合、车网融合的新发展模式，合作建立可持续全球汽车产业链供应链新体系，共筑协同发展的新生态，持续壮大经济增长的新动能。为全球汽车产业绿色低碳转型率先实现碳中和做出积极的贡献。

谢谢大家！

（注：本文根据现场速记整理，未经演讲嘉宾审阅）